林絲緞x張中煖|回顧摘要《重製場》第一季第四場(上)

陳武康: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武康,非常謝謝大家來到驫舞劇場參加重製場,那今天是第四場。重製場的主要目標,是希望能夠讓我們知道,我們是怎麼樣走到現在,因為在學院的教育過程當中,很容易朝著一個方向走,卻忘記以前發生的事情,所以我們開始有了重製場這個計畫。今天的主角非常特別,所以我想由名樺,也就是這一場的主要策畫人,來跟大家介紹一下。

 

葉名樺:謝謝大家,我知道你們不是來聽我的,所以我會很快的講。我很少心情那麼複雜⋯⋯我會認識絲緞老師,其實是透過一位高人,告訴我要去接觸這個人。那如果大家有Google的話,應該都會知道她的背景;如果是舞蹈圈的人,應該會知道她就是劉鳳學教授稱的「台灣現代舞的拓荒者」,另外一部分,她是台灣的第一位人體模特兒,是很多藝術家的謬思。我在兩年前到了永和社大跟他學跳舞,我很想要看看這個歷史人物的風采,所以就邀請她來重製場。今天的另外一位講者,是我還在國立臺北藝術大學讀書時的院長,後來變成副校長的中煖老師,所以我真的很緊張,因為老師們、前院長都來的時候,就會覺得怎麼辦到底要講什麼,我們現在就直接歡迎他們,然後我趕快下去。

作為「拓荒者」之前

張中煖:我其實每次看到絲緞老師都非常輕鬆,因為她就是一直在推動藝術生活化、生活藝術化,所以我覺得能在一個非常自然的場合,大家來聆聽她過去精彩的生活,而裡頭的點點滴滴,也可能點出整個台灣舞蹈史裡面,有些我們可能比較疏漏的地方,甚至從舞蹈教育的觀點來說,透過絲緞老師過去的所作所為,可以讓我們有一個不同的視野。今天主要會是絲緞老師談,我只是代替觀眾丟幾個問題,絲緞老師也有準備一些影片、照片,我們大概會對談到九點,九點後就會讓觀眾現場提問,這中間絲緞老師會帶我們做一點點身體遊戲,所以大家也要有心理準備。


我先講一下我跟絲緞老師的緣份:我在1991年拿到學位回國後,92年進到北藝大,在北藝大的時候,剛好就帶了一群對兒童舞蹈教學有興趣的主修學生,去拜訪了絲緞老師,因為我希望能夠連結一些在台灣很重視兒童啟發式舞蹈教育的一些前輩。那次拜訪我印象很深,當時的當事人李宗軒今天也在,我記得那時候我到公館去看他上課,那時宗軒是穿白色的連身緊身衣,然後在課堂上非常有活力、表現得非常精彩,那因為我是中煖他是宗軒,那時候絲緞老師在課堂上就一直宗軒宗軒的叫,害我就很緊張,我想說是在叫我嗎?我後來在北藝大看到宗軒的時候,我就說宗軒你小時候跳舞我就看到你了!這真的是一個很特殊的緣分。前不久絲緞老師在戲曲中心跟日本藝術家合作,彩排時我剛好又在那邊看到她,我覺得真得要給她一個熱烈的擁抱!

 

今天我想從「二八佳人」這句話開始,大家知道二八佳人是幾歲?十六歲,你們十六、十七歲在幹嘛?還記得嗎?絲緞老師十六、十七歲就非常重視身體的自主權,她擔任我們第一位台灣的人體模特兒,之後就跟身體、藝術結了不解之緣。今天我很希望先聽聽絲緞老師談一談,在她那個時代裡面,人們是怎麼看身體、舞蹈,以及舞蹈跟我們土地的關係。那是不是請絲緞老師先跟我們談一下,那時候你怎麼看舞蹈跟整個台灣的土地?有什麼樣身體的經驗,是非常珍貴的?

 

林絲緞:草根。草根很重要。那什麼叫草根呢?就是我從小的時候,六歲,就跟著很多廟裡活動、各種儀式,探討這樣子的生活型態。在農業時代,每一個區域會做醮,做醮就是有很大的一個神尊,譬如說在大安區,或是龍安區。有些區可以一年四季都有,有些是隔兩三天就有,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民俗活動,民俗活動裡的肢體語言、動作、舞動,人與人的安詳和平,就給了我很大的營養。

 

我在師大九年,得到很多東西,如果我沒有在師大,我不會做藝術統合教育。因為我很調皮,整天都泡在師大旁聽各個系,譬如說美學講解啦,或者是法文,因為我們學芭蕾,都是用法文的,還有體育系或者教育系,各種系,就很調皮的,然後又在師大吃午飯,大鍋飯很好吃,同學們也都很疼我,會一起去逛舊書攤啦,或是看影片,像是《紅菱艷》,還有很多藝術家的老前輩,這些都給了我很多營養。

 

我們剛才講到的「草根」,對人文藝術是很重要的。所謂「藝術舞蹈」或者是「社會舞蹈」,兩種不同:「藝術舞蹈」常常繞了一圈,奇奇怪怪又回來做一些很神秘的東西,我們從林懷民的舞作就可以看得很清楚,林懷民早期是把七爺八爺搬到舞台,林麗珍的《醮》就是以媽祖的抬轎啦,人民的尊敬的拜啦,各種拜法啦,從轎的底下鑽啦,這一種。那草根呢,有很多人問要到哪裡學,我說,你跟自己學吧,你從小練舞又是北藝大畢業,你要到哪裡學?就跟自己學吧。


張中煖:我現在有點緊張因為講到北藝大了。其實有一段小影片,我們可以先看一下,這是許清誥老師在當時台北只有中山堂是表演場地時的演出

芭蕾少女時代

張中煖:這個真得是讓我們看到台灣的舞蹈史;那個時代絲緞老師就跟許清誥老師、康嘉福老師學芭蕾了,我想待會就讓絲緞老師現身說法,他們當時學習的一個情況,因為在歷史記載裡面,他們當時就是直接用法文的芭蕾術語在教課,這非常難得。其實我們常在講,像北藝大的同學們,如果可以更知道他們很多的前輩曾經做過什麼事,可能對於他們自己在表演或創作上面,會有更不一樣的體現。那絲緞老師可不可以給我們回憶一下,當時上課的情況是怎麼樣?

 

林絲緞:台灣古典舞、芭蕾舞還有現代舞,是從日本傳過來的,譬如說許清誥、康嘉福、蔡瑞月,還有劉鳳學。許清誥本來是要去日本讀外交官的,後來轉到芭蕾,康嘉福是牙醫師,他也轉到芭蕾,我跟這兩個老師同時學,一個在南京東路頭,一個在南京東路尾,一個從六點到七點半,一個從七點半到九點,兩個人教學法很不一樣。許清誥的舞碼大部分都自己編的,譬如說用貝多芬第七交響樂編舞,描寫天空的雲種種的變化,或是編了《天方夜譚》,一個大人的舞劇,一個小朋友的舞劇。康家福的功勞,是把《天鵝湖》整個搬回來台灣,他們很厲害,他們看舞譜編的,還有柯碧莉亞,就都是很大、很有名的舞劇。

 

我就這邊跳跳、那邊跳跳,當時我很窮,那時芭蕾的鞋子和衣服,一定都是從日本來的,一套下來要現在的一千塊,那個時候是一斤米一塊五,學費兩百五或一百五我有點忘了。有一次我男朋友去教室,我騙許清誥老師說他是我的哥哥,老師就說,我要給她跳黑天鵝,可是她不要,跳巫女也不要,到底在搞什麼!很兇地罵我,我不敢說我沒有錢,我就說我跳不好,最後還是沒有跳。許清誥老師教學非常嚴格,如果你腳彎彎,他就馬上打下去,而且他在編舞的時候,唸了一大堆法文名稱,你不學也得學。許清誥他愛喝酒,後來肝硬化,很年輕就去世了,他的喪禮是學生辦的,連棺材都是學生弄來的,因為那個師母,在老師去世一個禮拜後就跑回日本,人就這樣消失了。康嘉福是有時教到一半,病人來了,他就跑到牙科去幫病人看牙。那個時候他們兩個都在蔡瑞月,蔡瑞月是跟石井漠,劉鳳學則是學現代舞,當時剛好現代舞在起步。蔡瑞月回台之後,她不會芭蕾舞,是許清誥教她的,兩個人常常表演,那個時候他們穿舞衣,還被人家笑成什麼體統,你們都可以想像那時候很保守。

 

張中煖:哪一位比較兇?

 

林絲緞:許清誥很兇,康嘉福比較隨和一點,不過我想起那時候,我雖然窮,但是我學費是還沒到期就會先交,因為我比較懂事,因為老師們實在很窮,去他們的廚房都覺得怎麼那麼髒、怎麼都空空的,他們是這樣子熬過來的。

 

張中煖:所以不要欠學費,你看以前老師很體貼老師的。我們在1995年有辦一個台灣舞蹈史前輩的研討會,那次康嘉福老師有回來,我印象中他也有分享,他當時那個舞蹈教室,前面是牙醫的工作室,等於是先看牙、再進到舞蹈教室。然後他很炫耀他的大腳背,他說他有一個很大很好的腳背。我印象好深刻,是一個很可愛的老師。



「舞蹈教育」跟「教育舞蹈」

張中煖:我想再把時間再拉後面一點點,老師您在做的比較是啓發性的舞蹈教育,跟教育性的舞蹈比較有關,您對「舞蹈教育」跟「教育舞蹈」,是不是有您自己的觀點跟看法?

 

林絲緞:我把舞蹈列為兩大類別,一個是「教育舞蹈」,一個是「舞蹈教育」,那怎麼分呢?「舞蹈教育」是要訓練技能,培養專職、專業舞台表演藝術的舞者,但是「教育舞蹈」是人民應享有的一環,講究身心協調、人與人怎麼樣去互動、怎麼去架構,從架構中怎麼認識自己的角色,他的觀點比較是在這裡的。

 

張中煖:所以在老師的觀念裡面,「舞蹈教育」是比較把舞蹈視為一個專業去推動,但是「教育舞蹈」的話,是從一個教育的角度,更全人地去看,舞蹈變成是一個教育的過程。

 

林絲緞:這是每個人應有的一環。事實上身體藝術是可以開發全面性的機能,不是只有在跳舞,包含身體藝術、身體意象、身體圖示、情境、情緒都在裡面的。

 

張中煖:威嘉我們可不可以放幾張老師的照片,或許這樣老師還可以再跟我們現身說法一下。

 

林絲緞:先給每個人一張報紙這個是什麼形狀?

 

觀眾:長方形

 

林絲緞:這個呢?

 

觀眾:長方形

 

林絲緞:你視覺看都是長方形, 好那我們等一下來講喔。從這邊,請把手降低。(引導在場觀眾用不同方式抖動報紙,改變報紙的形狀,發出不同的聲音)

 

林絲緞:我們人的運動器官就是聽覺、視覺、觸覺、味覺,你們回想看看,你們剛是用哪裡的力在牽動?

 

觀眾:手、手腕、手肘、手指、全身

 

林絲緞:要用肩胛骨,肩膀一定要固定,手的末梢神經要抖動,這個跟剛才的聲音有沒有一樣?

 

觀眾:不一樣

 

林絲緞:為什麼?

 

觀眾:運動方式不一樣、力道不一樣。

 

林絲緞:這個叫什麼?物理學,兩邊有力就會起共鳴,所以聲音完全不一樣,從一個著力點去運作,轉變了報紙,成為節奏。你們在跳舞有沒有這個東西?

 

觀眾:有

 

林絲緞:所以說,我們的聽覺、視覺、觸覺,是與生就帶來的。那什麼叫做舞蹈?在某個意義來講,你早上起來有呼吸,才知道自己是活著的對不對,反過來,你人要走到廁所、走到那裡對不對,那你可能就會搖一下(舒展身體),這個就是身體告訴你要這麼動,舞蹈很自然從這裡產生了。所以你不要把舞蹈看得很厲害,看得很神秘,那個都是樣板,真正的舞蹈是從你的內在、你的文化、當下的感覺去研發的。

 

我剛才有講,所謂表演藝術,是他在某一個觀點,他必須要戰勝觀眾,用種種的伎倆來戰勝觀眾,因為他要賣門票,沒有門票你怎麼活的,但是所謂全民應享有的舞蹈,他是講身心合一、健康、喜悅、群體互動、自我認知角色,怎麼樣去跟人家互動,怎麼去認識別人,再認識自己,這就是我們的教育。所謂藝術,常常涉及到各種價值觀,看你怎麼去看東西,就是所謂草根藝術,就是動作到一個能力,自然就會這樣發展,而不是要去做一堆技巧動作,我小的時候都被那些動作搞得頭昏腦脹。我脫離芭蕾舞脫離得很辛苦、很久,那我現代舞是怎麼來呢?我是看那個有一個叫「東方抽象舞」開始,在法會畫現代舞,我是從那邊接觸的,所以我就是玩嘛,從遊戲中去認知嘛,怎麼講都可以。





謬思的獨舞

葉名樺:老師你跟我們講一下,你在台北中山堂的獨舞展

 

林絲緞:獨舞是被逼出來的。我很奇怪,沒有人逼我,我就很舒服,一被逼我就是會做一些想要超越人家的,尤其我不管你怎麼樣想,我就是要這樣做。因為我聽很多人講,林絲緞會不會跳舞?林絲緞會跳舞嗎?我就想說好,我就來個獨舞給你看吧!我準備這個獨舞的時候,應該是三十六歲,我到一個朋友家,高雄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因為他的爸爸是校長,日本時代有留下有一個大舞台,我住在他那邊,然後練舞練了差不多將近半年再出來,那再出來的時候,我喜歡跟環境、大自然結合,就是一個環境藝術、環境舞蹈,我喜歡做這個,所以你看我到野柳啦,也是這樣子來的。

 

這個獨舞,是楊英風設計舞台,整塊布裡面都有人,東吳大學音樂系的戴洪軒帶動,就鑽到那個布裡面,都是用那塊布在轉換場景。那個時候為什麼沒有錄下來,一方面在六十五年、六十六年這一段時間,錄影機沒有那麼普遍,那也很窮,也不知道去找誰,就只剩下照片,我也覺得很可惜。在獨舞的兩小時,那個時候林麗珍還是我的學生,「老師不要緊張」、「很好」,她來給我按摩,在後台,現在想起來是很感動的,也很過癮,就是在年輕的時候,有那種傻勁,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勁,然後我覺得,這麼做是對的,很過癮,當時林懷民也來,劉鳳學也有來後台,那到底好不好看,要看大家。

 

張中煖:老師剛在示範動作,已經知道她就是會跳舞嘛對不對。剛老師有講一段他對舞蹈的看法,在創作上可以跟內心、土地、環境有更好的結合。那老師也有一段影片,是在戲曲中心的地景舞蹈演出,大家可以欣賞一下。




註解

  1.  1956 年,16 歲的林絲緞擔任畫家張義雄的人體模特兒,另也跟廖繼春、陳景容、楊英風、席德進、鄧南光、柯錫杰、郎靜山等台灣重量級畫家、攝影家、雕塑家合作過。
  2. 張中煖於1991年取得美國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教育博士學位後回台於文建會任職一年,1992年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成立舞蹈碩士班,張中煖至此開始她二十餘年的教職生涯。
  3. 臺灣戲曲中心於2017年10月開幕時,曾邀請林絲緞與日本藝術家松本薰合作,於臺灣戲曲中心戶外廣場,共同創造風動藝術與造景舞蹈的演出。
  4. 許清皓為台灣最早的男性芭蕾舞者之一,為台灣第一位使用芭蕾法文術語教學者。1957年,許清皓於台北中山堂舉辦古典芭蕾欣賞會,盛況空前。當時演出影像由台灣電影文化公司拍攝,現典藏於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
  5. 康嘉福為台灣最早的男性芭蕾舞者之一,因應父親期望,於日本齒科醫學專門學校畢業,課餘時間跟隨芭蕾名師學習古典芭蕾,爾後回台於台北教授芭蕾,並曾於1959年、1960年、1961年舉辦過三次芭蕾發表會,演出《天鵝湖》、柯碧莉亞》等舞劇,之後便定居日本。

  6. 蔡瑞月,台灣現代舞的先驅。出生、成長於日治時期,曾赴日向日本現代舞大師石井漠習舞。二戰結束後返台,創作《印度之歌》、《咱愛咱台灣》等作品,並與詩人雷石榆結婚。雷石榆於二二八事件中被逮捕、流放中國,蔡瑞月則因連坐法而被牽連入獄,出獄後,蔡瑞月創作出台灣舞蹈史上經典的《魁儡上陣》,被後人稱為「台灣第一齣表達人權及自由理念的經典舞作」。爾後,蔡瑞月創辦位於台北市中山北路的「蔡瑞月舞蹈社」,舊金山芭蕾舞團、瑪莎・葛蘭姆、伊麗莎白・陶曼、林懷民、游好彥等國際知名舞團與舞蹈家,都曾在此排練或演出,成為台灣著名的舞蹈據點。

  7. 劉鳳學,台灣第一位舞蹈博士。終身投注心力於舞蹈創作、教育與研究,累積超過百部舞蹈作品,舞蹈學術著作甚多,且培育了無數舞蹈後進,對臺灣舞蹈界發展有深遠的影響。劉鳳學出生於中國黑龍江省,於國共內戰時來台,爾後於台灣省立師範大學(今國立台灣師範大學)任教,開創舞蹈專業教育的教學領域。劉鳳學致力於以拉邦舞譜(Labanotation)重建唐樂舞,並將魯道夫・拉邦(Rudolf von Laban)的舞蹈教育系統引進台灣(如拉邦動作分析、拉邦舞譜等),另也創立「新古典舞團」、「新古典表演藝術基金會」,從事現代舞創作與演出不輟。劉鳳學也涉獵原住民樂舞研究,以舞蹈人類學的田野方法進入部落採集「山地歌舞」,並使用拉邦舞譜記錄各族舞蹈。2021年,劉鳳學獲頒第四十屆行政院文化獎。
  8. 石井漠,被尊為日本現代舞之父。曾接受三年古典芭蕾訓練,之後則與留德音樂家山田耕作(Yamada Kousaku)提倡「舞蹈詩」。石井漠認為舞蹈的本質在於透過肢體運動,產生視覺化與動態化的意境,而非在於炫技或跟隨音樂舞動。達克羅茲(Emile Jaques-Dalcroze)的優律動(Eurthymics)、鄧肯(Isadora Duncan)、瑪麗.魏格曼(Mary Wigman)的舞蹈觀,都影響石井漠的創作方式。臺灣早期的舞蹈家蔡瑞月、李彩娥皆是石井漠的學生,也都參與他於日本、廣東、越南等地的巡迴表演。
  9. 林絲段於1975年台北中山堂發表了台灣第一場現代獨舞展「絲緞舞展」,卻在發表前一個月,適逢蔣介石逝世,全國進入國殤期,所有活動停止宣傳,便因而被忽略於台灣舞蹈史冊中。
  10. 戴洪軒為作曲家,曾任職於東吳大學音樂系,作品雅緻、結構嚴謹,表演「音樂即生活」的創作觀。1977年曾舉行第一次個人作品發表會,為台灣繼許常惠、馬水龍之後的第三位作曲家個展,備受矚目。代表作品有長笛奏鳴曲《鐘》、《第一號弦樂四重奏》等,並著有《談電影配樂》、《狂人之血》、《洪軒論樂》。

核稿編輯:葉名樺